宋春光速寫
  人物檔案
  宋春光,33歲,北京市公安局海澱分局刑偵支隊民警,一級警司。
  個性言語
  乾刑事偵查我有樂趣,不出現場會有點難受,好像缺點什麼。
  第一印象
  壯實、敦實,笑起來有股孩童般的可愛。
  □本報記者杜萌黃潔
  “今天真是太熱啦。”
  星期日,近中午時分。宋春光去勘查一起盜竊案現場,從一棟高層住宅樓的16層爬到25層。當他來到記者面前時,額頭有汗,室外氣溫已達到38攝氏度。
  一口唾液賊影現形
  鑒於剛剛著手調查的案情不能透露,小宋向記者講起今年5月發生在另一居民小區連環盜竊案的偵破過程。
  那個小區建有多棟居民住宅樓,共有五戶居民家宅遭竊賊“連環掃蕩”。小宋與同事前往小區勘查,人們用懷疑的眼光掃著身著警服的小宋和他的同事,毫無顧忌地將丟失財物的懊惱、怨恨裹挾著對民警的不信任一股腦傾泄出來——有人故意當眾大聲喧嚷:“警察怎麼著,逮得著人嗎?”
  小宋負責對五家失竊住戶中的三家進行現場勘查。案發後,由於住戶沒有保護好現場,家中痕跡混亂複雜,難以辨別。小宋內心焦慮的是,他經過對失竊住戶門窗、地面、傢具及嫌疑人可能遺留痕跡地方的反覆勘查,涉案線索沒有取得突破性發現。
  站在一家失竊住戶的窗前,小宋下意識地向外一望。
  “哎”,一絲靈感陡然閃現——這家住在三層,右鄰下方二樓住戶的窗外斜搭著一個鐵皮雨搭,雨搭下方沒有防盜窗護欄,嫌疑人很難從這裡攀上;左鄰二層窗戶也沒有安裝防盜窗護欄,嫌疑人若順這裡攀上顯然很困難。讓小宋眼前一亮的是,左鄰再往左邊的那一溜兒窗戶,無論一、二、三層樓窗均裝有防盜護欄,“嫌疑人可能從那裡爬到三層,再橫跨過來”。
  自打幹上刑事偵查這一行,小宋入門就被師傅告知,“你可以有許多猜想,但所有的猜想必須得有證據支持”。
  “眼前一亮”有沒有證據支持呢?小宋定睛細瞅,那溜兒防盜欄一樓窗下鋪有一片油氈。他跑下樓,來到油氈前湊近細看,油氈上有個成人鞋印,經辨析,前兩天這小區地面落雨,腳印應該是在雨後踩踏形成的。
  “我用手摸了摸,鞋印邊緣很清晰,是新鮮的。”
  小宋起身觀察四周,他確信這個位置平常很少有人來。他再次俯身觀察鞋印,看到鞋印前部位置有一小灘黏液狀物體,“唾液、汗液,還是飲用水痕跡”?
  小宋把印有鞋印的油氈剪下來,送去做生化檢驗。檢驗結果出來了,油氈上的物證與另一起盜竊案嫌疑人遺留在作案現場的物證標本比對上了。
  小宋告訴記者,這名嫌疑人兩天前被刑警擒獲。
  煙店失竊夫妻痛哭
  “要不是我爸非逼我報考警校,我根本不想當警察。”
  小宋出生在京郊農村,說起爸媽做事守規矩、講道理,他笑稱自己多少秉承了父母的遺傳。上高中時,小宋的幾門功課里屬數理化成績較好,英語成績“最爛”。待高考結束,小宋的考分達到提檔分數線,當他看到報紙上公佈大學招錄標準時,才發現當日已是提前錄取院校報名的最後一天。
  老爸對兒子的前途早有盤算,他執拗地讓兒子報考人民警察學校,當日拽著兒子趕往城裡的一所警察學校。小宋與父親氣喘吁吁地走進那所學校的招生辦公室,人家已經收拾桌子準備撤了……就這樣,小宋邁入了刑事偵查專業的門。
  畢業時有那麼多同窗,偏偏就小宋一人被分配到分局刑偵支隊工作,如今已在這裡幹了11年。記得在刑偵支隊乾記錄員,跟師傅去案發現場做勘查記錄,一干就是6年,“師傅”在現場咋乾,全被他瞧在眼裡、記在心上。
  “我來刑偵支隊,起初就是一農民子弟,這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我想把別人的優點全學過來,到現在還差得遠呢”。
  別看小宋身板壯實,身著警服十分威武,卻極富同情心。
  今年正月初六,緊鄰歌廳的一間小煙鋪被盜,小夫妻過完年從老家匆匆趕回來,剛進煙鋪就發現滿地凌亂,成條成箱的香煙被盜賊悉數運跑。面對前來勘查的小宋,夫妻倆哭得說不出一句整話。
  “那天特別冷”,小宋蹲在小煙鋪里一邊勸著,一邊細細勘查失盜現場,“每個角落、每件物品我都勘查過”。小宋難忘小夫妻抹著眼淚告訴他,為了攢錢,夫妻倆春節回家都沒捨得帶回一盒煙。
  路邊有位中年婦女吃力地用一輛破舊自行車推著高高一垛硬紙板,小宋從一旁經過,眼看那大姐連車帶人搖搖晃晃難以支撐,車翻人倒,他趕緊奔過去扶起自行車,捆好硬紙板。“大姐,你怎麼不買輛三輪車接東西啊”?
  沒想到大姐回了一句,“買不起啊”。
  小宋出現場時,失竊事主往往是來北京奮鬥多年的小商販,他覺得這些人特別不易,從老家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北京城討生計,艱辛度日,一朝被可恨盜賊偷光自己他們拼死拼活掙來的錢。小宋內心強烈地涌起這個念頭,“我乾這一行,要為他們這些人好好地努力工作。”
  (原標題:窗下不起眼處尋到入室竊賊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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